足迹

第三百三十六章 剧痛折磨(1/1)

“我留下,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如果你真的觉得太辛苦、不想当皇帝,那也没有关系。你不用交换任何东西、也不用给我任何承诺,就算有一天你后悔了、厌烦了我,那都没有关系,因为在你给出承诺之前,我已经决定喜欢你了,而我的喜欢,是没有退路的。”

冬寻美丽的眼眸里盈满泪水:“向不绝,我想陪着你,让你不会再受抛弃、受欺骗、受背叛,不管你是决定抛开一切浪迹天涯还是坐上那个孤独残酷的皇位,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说完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但此时向不绝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默默将她拥入怀中,然后无比感谢上苍将她带来他面前。

马车里,薛莹闭着眼养神,睫毛微颤,眼角溢出眼泪。

“小姐?”巧丫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

薛莹笑了笑,将脸埋在她肩膀,掩住自己的眼泪:“我终于知道那丫头为什么会那么胆小了。她将一辈子的勇气积攒起来,都用在今天了。”

巧丫一脸戚戚然:“因为喜欢了,就什么都不管了吗?万一,她选错了怎么办?”

“傻丫头,喜欢是没得选的啊。喜欢了就不顾一切或喜欢了还小心翼翼地试探,都未必能获得幸福,所以,选择哪一种其实没差。”

巧丫似懂非懂:“那怎么办?”

过了许久,薛莹才轻叹:“没有答案,只能看造化了。”

“你家小姐真的说,就算我不愿意当这个皇帝,就算我把新叔拱手让给慕容静,她也仍然愿意让你跟我走?”向不绝问。

冬寻点头。

向不绝摇头:“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怪人,没想到这么怪。”

“你说什么呢?”冬寻抗议。

“我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我知道她疼你、把你看得很重,但是,如果她决定要与慕容静为敌的话,就应该知道新叔绝对不能落入慕容静的手里才对啊。”

“小姐有她的原则。”冬寻说完,不给向不绝搭话的机会立刻接上,“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这种性格注定成不了大事,可这种性格才是我家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如果她为了打败慕容静逼着我、逼着你去做违心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最后比较伤心的会是我还是她了。”

向不绝摸摸她的头:“反正就是大家都不好受就对了。”

冬寻低着头,眉头愁绪难解。

“唉,那没办法了。”向不绝双手环胸,“看来我是不能真心跟慕容静合作了。”

冬寻抬眼看他,眼里有疑惑。

向不绝目光一柔:“谁让她是你的亲人呢?”

“你不需要为了我……”

“不只是为了你,”向不绝打断她的话,“也因为我敬重她。能和她成为一家人,我很荣幸。再者,把责任推给别人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我想证明给你看,你没看错我。”

他轻按她的肩膀,许下承诺:“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让很多很多你不认识的人获得幸福,成为你最大的骄傲。这条路会很艰难,但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冬寻含泪笑了,用力点头。

………………

回到住所,刚坐下没多久,薛莹就知道自己要糟糕了。

浑身虚软,冷汗一阵一阵地冒,身体忽冷忽热。冬寻最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巧丫也发现了她脸色惨白的样子,正想去喊人找大夫,薛莹拉住她:“我没事,把我扶床上去。”

两个丫鬟听从,并且给她盖上被子,但眼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团团转:“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没事的。”薛莹喃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们还是在安慰自己,但话音刚落,小腹处就传来剧烈的刺痛,她猝不及防痛呼了一声,蜷缩身体。

“侍卫,侍卫!”巧丫大叫。

“什么事?”一暗卫出现在门口外。

“叫大夫,小姐不舒服。”

“不用。”薛莹从牙缝里挤出字眼,“你去熬红糖水和止痛药。”

巧丫这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咂舌:“这么疼吗?”她知道有些女人来葵水的时候会受罪,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毕竟她是属于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那种人。

薛莹点头,额上冒出一颗有一颗豆大的汗珠,脸色青白交加,随着又一阵剧痛袭来,只能死死按着自己的腹部更加蜷缩,恨不得拿把刀捅自己一下。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巧丫跑出去准备了。冬寻也跟着去打水给她擦脸。

暗卫在门口踟蹰:“郡主,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

“不用了。”薛莹有气无力地回答,“你下去吧。”

但接来下情况越来越糟糕,剧痛感像是肚子里长满了尖锐的冰块并且飞快旋转,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巧丫好不容易灌下去的红糖水和止痛药统统被吐了出来,到最后甚至开始吐黄色的胆汁。

这下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了,顾轶之做主将源城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了一遍,但面对薛莹如此剧烈的痛经,大夫们也是束手无策。不管是施针还是开止痛药,没有一个起作用的。

两个丫鬟泪眼汪汪的,但硬是憋着泪围着她团团转,试图做些什么。

“别费劲了。”薛莹如今说话只有气音,“你们都下去。”

“那怎么行?肯定会有办法的,你让我们再想想。”如今薛莹生不如死,她们怎么能安心休息?

“下去。”薛莹已经没力气跟她们争执了,丢下一句之后闭眼昏死过去,暗暗祈求等她醒来,状况能稍微好转一点。

剧痛时断时续,她在昏迷中仍然无法安定,痛苦地辗转着,时不时发出轻泣和呻/吟。直到鼻息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有些过于甜腻的香味。

干燥温暖的手掌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摸摸她冰凉的额头。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她问:“火炉?”

“是我。”对方的声音沉稳温柔,让她不由放松了身体。

“疼。”她嘟囔,满腹委屈不知从何而起,只觉得很想要向他抱怨。

“我很抱歉。”火炉的喃喃,“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