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不知怎么我觉得我向山上看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看远处越来越朦胧,虽然是半夜,但是夏夜的星光格外的灿烂,特别是白天刚下了一场雨,那些星光照的远山和树林的轮廓,也是隐约可见。难道是我困了,我揉揉眼,强打精神,还是模糊的很,我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饕餮鬼的杀人伎俩之一——毒瘴,问袁伟朝:“你看远处的那棵树,刚才还看得到,怎么现在看的不太清了?你看看是不是有雾气遮挡了?”

“可能是你困了吧,眼神不好,痴抹糊(眼屎)迷了眼睛,你擦亮眼睛仔细看看。”他也有点困,无精打采的对我说,拎着木剑的手慵懒的垂着,幸好木剑重量很轻,重一点就坠落到地上了。

就这说话的功夫,我感觉又模糊了许多,这到底是我痴抹糊多了还是困的眼晕,我换了一个方向,向山下的丛林,那里却清晰的多,说:“不好,是青鬼吐出的毒雾,从山上蔓延过来了。”

“你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山里来点雾气很正常,难道我们见一点雾气就逃,你这么能知道那就是毒雾?”他累了实在不想动。

我也有点怀疑自己了,山里有点雾气确实很正常,要是见雾气就跑,那这趟旅程真是没法走下去了,可是怎么才能判断出那是不是毒雾呢?也里看不清它的形状是否有什么异样,如果能有一只活物去试试就好了,现在是半夜,活物基本也都睡觉了,如果能有一只飞鸟飞进去试一下就好了。

现在那雾气已经浓得很了,远处的高高的山头已经完全隐没在它的身后,就是有一只傻鸟能飞进雾里也看不到了,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我再次找袁伟朝商量,说:“这个要是毒雾,我们就都全完了。”我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他观察了一阵子说:“快该换班了,不如叫起他们两个看看。”他还是没有任何主意。

我鼻子里闻道了一股辛辣的很刺鼻的味道,很难闻,也说不出来像什么,这种味道直往脑子里钻,而且这股味道就是山上飘下来的,我说:“你闻到了什么没有?”

“闻到了,好像辣椒炒生了蛆虫的臭老鼠。”他倒是能形容得出这种味道。

“这肯定是毒雾,一般的雾气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我说。

他也动了容,说:“叫醒他们,快跑吧。”

我当机立断大声喊醒了其余的人,告诉他们说毒雾来了,向山下跑。

走了一下午,都疲倦的刚刚睡的舒服,被我一嗓子给喊醒了,张顺还嘟囔着:“有什么东西一枪打死不就得了,喊叫个什么。”

郑峰是揉揉眼,含糊不清的说:“啥是毒雾啊,有那么吓人吗?”

龙县长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观察了一眼,说:“往山谷里撤。”

袁伟朝拉着龙玲珑说;“鬼从山上来了,我们往山下跑。”

我抢起了背包,督促着他们,往山谷里撤退。

夜里路也看不清,脚下磕磕绊绊的也走不快,袁伟朝拉扯着龙玲珑,张顺和郑峰簇拥着龙县长,我虽然是一个人心无牵挂,但也不敢跑的太快,一边看清脚下的路,一边还得前面的方向地形,偶尔回头看看,那朦胧的雾始终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它也不一下罩到我们的头上,干脆一下把我们弄死算了,倒也利落痛快。

我们奔到山谷的一丛树林之中,希望茂密的树的枝叶能挡住毒瘴的脚步,一进了树林,龙玲珑首先呼哧带喘的说:“我跑不动了,脚·····脚都不听使唤了。”

随即张顺和袁伟朝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张顺的光头上全是汗,我也弯着腰,长着大嘴,恨不得一口吸进一方的空气,我从来还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也没有这么狼狈的大喘气,实在是跑不动了,要不龙玲珑说,脚都不听使唤了,我这腿也不受脑子指挥了,戳在地上颤抖不已。

我们一停下来,那股辣椒炒臭老鼠肉的味道更加浓重了,管不了那么多,我们需要空气,即使有毒现在也得呼吸,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稍喘息了一刻,抬头看看,头顶上茂密的枝叶已经遮住星辰,这里的光线已无法观察到那毒雾是否存在,不过依据气味,它就在我们的身边。

我们是否已经陷入了它的包围之中?

那么我们一会就都死了吗?

看别的小说都是穿越过来洞悉未来,成为那一大圈子里不可或缺的人物,不大富大贵的享受吧,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掉了,我这倒霉催的,过来就没有遇到好事,碰上龙县长就被带进了深山,不是怪兽就是鬼妖,我这脆弱年轻的心理都快要崩溃了。

雾气怕风,诸葛前辈麻烦借一阵东风!

诸葛亮是没有的,只有六了臭皮匠,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不知道这六个能不能顶一个?

“这玩意怎么也甩不掉,我们累,它不知道累,我们用的是两条腿,它飘着就过来了,不费劲,我们谁能跑得过它?”袁伟朝说。

“其实不然,我怎么觉得它好像是在故意捉弄我们,没有存心立刻将我们杀死的意思。”我说。

“你懂什么,它这是让我们绕着山跑,让我们自己把肥肉都跑掉了,吃起来才有味道,我的家乡有一道菜叫作绕山鸡,就是这种吃法,先是撵的鸡漫山跑,一连五天,这样鸡做出来,肉最有劲道。”郑峰说,我们这几个人数它肌肉最发达,他和我们一样跑了这么远,却没有我们的狼狈像,还能直着腰,淡定的说话。

这样的做菜方法我好像也听说过,青鬼难道也有这样的雅量高致?它没有什么文学素养,不会享受这么高超的吃法,它之所以没有立时弄死我们,可能是在等待什么机会,或者惧怕我们手里还有什么物什。

它在等待什么机会我不知道,但我们手里确实有它害怕的两件物什,——柏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