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四十九章 斗香(一)(1/1)

“妈妈就是如此对待在下的书童的?”东方雪羽冷冷的声音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让万芳楼老鸨的心中一紧。

眼前这位小爷也不是个好惹的、、、她立马喜笑颜开:“哟,这位小爷,这不是您的奴才先犯了错嘛!我们万芳楼的姑娘怎么能吃闷亏呢!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楼中姑娘好欺负,以后客人们可就都没这个规矩了!”这声音语气很有、、、色诱的嫌疑。

不就是个奴才吗?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她想,可东方雪羽接下来的话却分明没往这路上走。

“你凭什么断定是本公子的奴才犯了错?难保不是你的丫鬟看上了我家凌子的才能,想死皮赖脸地嫁给他,我家凌子素来心高,肯定不是看上她这样的庸脂俗粉,唔,所以,肯定是她想要强上了我家凌子也说不定!”雪羽公子夸张的跳了起来,摇摇头:“现在的姑娘真不像话,见到好一点儿的男人就往上贴!凌子还小呢,这位丫鬟大姐您未免也忒心急了些!”他这话分明是对着雨梦的方向说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瞥瞥“瘫坐”在地上的小厮,又看看那位衣衫凌乱的丫鬟,纷纷摇头叹气:这雨梦姑娘是谁?万芳楼中美名传千里的当红清官!这公子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别人有如此机会别说一个奴才,就十个奴才也舍得!

倒是凌月对东方雪羽的印象改观几分:唔,毒舌公主、、、

东方雪羽看向她:怎么回事?

凌月微微摇头:楼中眼线太多、又递给她一个眼神:放心,能搞定。

她嘴角却是笑意颇深:说不定,还有一番意外收获、、、

东方雪羽放心:丫头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这是本公子的奴才惹的事,本公子绝不插手,凌子,你要是想洗清自己的冤枉,就拿出几分真本事,让这位妈妈看看你的眼光有没有那么差!”她不屑地瞥一眼春香,立马脸上一副作呕嫌弃的神情。

凌月无奈:就知道你没什么主意,这借口找的真是冠冕堂皇、、、

绿竹倒是几分惊讶:这位公子没有讨好雨梦姑娘之意?

春香脸上子紫一阵白一阵,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纵容家奴!春香虽然是楼中的一个丫环,却断断不能白受人欺凌!今日若不讨个说法,春香便血溅当场!”

说完她正欲往身旁粗大的柱子上撞去,那叫一个狠,绝不会让人一心她这一撞必定破相,可见她的决心有多大!周围之人尤其是赵孟死死扯住她一边急红了眼破口大骂:“哪来的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赵孟今日非要危楼中姑娘讨个公道!”

凌月冷冷一笑:“怎么,现在是主子们在商量定夺,轮到你个奴才什么事!妈妈你楼中的下人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

赵孟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不也就是个奴才!凭什么有资格来骂我!”

凌月语气忽然锋利的刺眼,赵孟心底竟不由自主打个哆嗦:“就算我是奴才,也是跟着我家公子进来的!是来这万花楼中花了银子找乐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老鸨经营万芳楼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到凌月的气势心里暗惊:这小子莫非根本不是什么小厮?这下可是踢铁板上了!

你告我调戏楼中丫鬟,我说你撒谎骗人,跪着的眼泪涟涟血流不止,站着的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楼中顿时陷入僵局。

凌月忽的打破这沉默:“春香姑娘,有些事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你身处这万芳楼中毕竟将来也是要跟着你家姑娘的,她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要是因为此事而坏了那积善多时搏来的好名声,可就白白毁了她!”

春香脸色煞白:莫非这小子知道?不、不!绝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掩饰着着心虚,凌月见她的样子微微一笑,雨梦皱眉。

凌月看向秦雨梦:“姑娘也这么认为?”

雨梦眉目舒展看着她淡淡一笑:“若你能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雨梦自然不再追究此事。”

周围又有人感叹:雨梦姑娘果真心地善良,对一个奴才都如此温言和语,真是难得一见!

凌月示意那老鸨解开身上的玩意儿,老鸨瞪了赵孟一眼,赵孟不情愿的帮她解开了绳子。

凌月先是扶起了绿竹,打了个放心的眼色:放心,一切有我。绿竹愣愣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忽然安心了。

她走到春香面前,清澈的眼睛盯着她,目光却是说不出的锐利直直探进她心里,春香心中一惊慌忙低下头去,努力维持镇定。

凌月秀气的手指轻勾她的下巴:“你说,你身上的伤是我弄得,对吗?”

春香胡乱点头:“是、是你弄得!”

凌月眼中忽冷,既然别人执迷不悟,她又何须给她留情面?她一把扯开春香的衣衫,顿时一大片雪白夹杂着累累伤痕的皮肤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大小小那很交错数不清的新伤旧伤布满了她身上,除却之前她为了证明凌月调戏殴打她露出的手臂上的伤痕以外,还有无数难以计数的伤口!

“呀!”春香未料到她有此一招,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赵孟上来死死抱住她将自己的衣衫脱了覆在她身上,冲着凌月吼道:“兔崽子干什么?!”

秦雨梦最先发难,冷冷语调:“凌小哥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一人调戏了我家丫鬟不够,还要让她今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受尽欺凌么?”

凌月满不在意的大爷样活脱脱让人想起之前的东方雪羽:“雨梦姑娘说笑了,春香姑娘既说我调戏她,那她的清白肯定已经不保,以后除了嫁给凌子还有谁会要她,凌子就是她未来的相公,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雨梦淡淡一笑,那神韵竟和凌月有几分神似:“她也是本姑娘的丫鬟,在没出嫁之前雨梦还是要保全她的名声的,不然传出去说我苛待了丫鬟可不好。”

“出嫁从夫,她既已是我的人自然要管也是我家少爷来管,姑娘你想管,还是等十四岁嫁给公子当了咱们府上的主母再说吧!”凌月讽刺。

雨梦眼眸中闪过气恼,她脸色微变:“凌小哥这样,雨梦万万不敢蒋春香终身托付于你。”

“她想嫁我还不想娶呢,谁爱娶谁娶!”凌月别过头。

春香在赵孟怀中哭得抽抽搭搭让人好不心疼,凌月将赵孟一把推开,若非看在这人对春香还算是一片真心实意的份上,她非得让他内伤深重不可。

赵孟心中暗惊: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这就是你说的我对你施暴的证据?”她瞥了一眼那些伤痕,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有的早就已青紫,伤口处还带着已干的血渍,在场的不是瞎子笨蛋,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说我调戏你,你反抗之时我还弄伤了你,分明是说瞎话!凌子不找绿竹姐姐干嘛找你这个身家不干净的?”凌月邪笑。

绿竹低下头去,睫毛挂着未干的泪珠儿,脸上已是羞红一片。

“小子莫要坏人清誉!春香姑娘的清白怎容得你随意诋毁!”赵孟一手护着怀中的春香,一边恨不冲上去宰了这小子。

“我说错了吗?”凌月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上面一片洁白玉肌。

她没有守宫砂!

赵孟惊异的看着怀中的春香:她、她居然早已经*他人!

“你骗我!”他放开春香,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春香嘴角隐隐有了血迹。

他一直喜欢她,他辛辛苦苦赚银子就是为了以后能娶她让她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她之前种种居然都是推脱!赵孟又恼又急,终于扔下春香春香慌忙挣扎着抽回手腕目光闪躲,不敢去看赵孟的背影还有周围的众人:“我、我、、、”

凌月没有半分同情,雨梦仙子眸光淡淡一言不发。

他居然揭发她不洁的事实!春香早已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忽然抬头恶狠狠地看向她:“就算他没有调戏我,他妄图打探楼中机密就犯了万芳楼的规矩!他,”她手指指向凌月还有绿竹尖叫,“他们都该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倒是没看出来着万芳楼已是你这个小小丫鬟在做主!”东方雪羽一直含笑看着这一切,终于发话了:“凌子是本府专请的调香师,闻到难得的好香便走不动道,一时好奇也是有的,难为你这丫鬟竟然能和楼中机密想到一块儿去!真是聪明绝顶!”

春香被他抢白一顿更加说不出话,求助的目光看向她家姑娘。

雨梦浅浅一笑:“整个流月皆知调香之人在此处少之又少,但逢遇见均被尊若上宾,公子说这位小哥会调香他便会调香,如何能服众?”

她这话正和众人心意:调香如此高雅之事怎可能一个奴才也会?这公子定是在吹嘘他的身家。

“姑娘言下之意是想试试凌子的虚实?”凌月脸上看不出表情,她在时刻注意楼上那人的目光,小心不让他(她)发觉。

雨梦姑娘示意身边的丫鬟,那丫鬟即刻领命离开,她看着眼前的小子:“雨梦闲来无事钻研书籍,倒也对制香之事颇为痴迷,略懂皮毛。”

凌月故作惊讶冲她一笑:“雨梦姑娘也爱制香?这倒是不曾听说。”

秦雨梦表情柔和却不答话。

凌月转过身对璇蕊作揖:“璇蕊姑娘,不知可否借绿竹姐姐办件事?”

众人这才看清这公子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清丽雅致,娉婷嬝娜,姿色较之雨梦别有一番风情。、

璇蕊心中本就对春香有几分看法,她知道这个丫鬟经常仗势欺人,甚至还看见过她和好几个奴才*却还一边哄骗赵孟,真是活该!可她是雨梦身边的人,她也不好说什么,这次给她个教训也好。

见凌子向她借绿竹,她心中疑惑却仍旧微笑着点头:“可以。”

凌月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白瓷瓶,让人取来一盆水,打开瓶塞,只觉一股极尽清新的气息从瓶中散发开来,若雨后蔷薇残留的余香少了浓烈添了静悠,却更淡雅素净;似初夏青白的荷苞未放之时的青涩懵懂,多一分温和纯洁;如满园茉莉香渗透了初露时的新叶之香,最自然淳朴的大地之气汇聚,荡涤了纤尘,改换了心境。

万芳楼中脂粉俗香顿消,从未如此洁净。

所有人都呆呆的想:这是什么气息?仅仅挥散得一缕就能让人身心俱被清洗一般明净非常!好像从未听说有如此的东西。

她将那瓶中的粉末撒在水中,顿时腾起雾蒙蒙一片青烟顷刻间弥漫了整个万芳楼。

“啊呀,看不清了!”

“这小子不会是想趁机溜了吧!”

“咱们可得警醒着点儿,可别让他趁乱逃走!”

雨梦眉头紧锁,这小子想干什么?

凌月看着楼上西厢的方向勾起一抹笑,这楼中虽烟雾弥漫,对她来讲却如同无物,她对身旁绿竹耳语几句,绿竹听见她的话不禁一愣。

她对她说道:“绿竹,我信你!”

绿竹惊奇地看他一眼,坚定地点点头,腾身而起手中是另一个精致的紫红色兰花瓷瓶。

蒙蒙之中另一缕轻烟升起,所过之处,云开雾散,清明得如同夜雨后洗过的黛山水月。

还未比试,这楼中已然换了一番新貌。众人先前十分不看好的这个小子竟有这番功夫?!一些人心中在暗暗打着主意。

------题外话------

大家猜、、、凌月手中的神器在现代的俗名是神马?

某颜捂脸、、、、人家不好意思说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