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55章 章 五十五剑修对决(1/1)

其实叶一卿还一直纳闷呢,阴阳果?阴阳果不是遍地都是么?你们倒是捋顺了寒毛摸一摸呀。

原来,这新鲜的虽然叫叶一卿给昧下了,其实这根本不流动的潭水之中遍布所谓的阴阳果。

阴阳树扎根于潭地不知道多少岁月,阴阳果也结了掉掉了结不晓得重复了几番轮回。

人都以为沼泽潭沉得厉害,诡异的是,这掉落的阴阳果不仅没沉入潭水的最深处化作深沉的养料,反而像是在水中,一天一点的向上浮起。大约是最上面这层泥浆阻力格外巨大,或是这泥浆有何特殊之处,至今没有果子成功登顶。

叶一卿佯装捕了个空,在白机灵黑制服失望的眼神之中弃而不舍的换个地方继续掏着。操控着大玉碗在泥泞之上游走,不停的在各处戳窟窿。

渐渐的,也找到了别样的乐趣。这玩意比发面还有回弹性,基本第二个窟窿捅下去,第一个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叶一卿毫无建树到黑制服都要嘲笑他了的时候,他向上抽手的时间慢了下来,前一个坑早就消失了,叶一卿的小黑手却似乎拔得有些艰难。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叶一卿掏出了什么。只是他看都不看,像甩掉毒蛇一般随手丢上了岸。

叶一卿那般做毒蛇处理,岸上这边一瞬还真以为是什么毒物。叶一卿还真不是随便丢的,恰好丢在了黑白二人之间。那二人分作两边,倒是躲得快。

那上岸的泥块个头不大,叶一卿力气也用得不多,然而泥块落地的声响可是不小,沉闷着砸出了一片拓形。

不凡就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那也是不凡的。等确定了自身安全的白机灵上前一看,果然瞧出了端倪。他刻意没有拿起那坚硬的泥土块,只蹲在地上研究。虽然他确实想陷别人于被围攻的境地以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但是反过来便失去了意义。

和白机灵一比,叶一卿那就是天上天上绝无仅有的实诚人,他虽然想给黑白二人制造点小麻烦,特意看准了丢的。但是这种垫场的热身赛,作为代表玄天门打头阵的,他觉得还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比较好,这是玄天门该有风度。

——真便宜你们这帮孙子了!

等黑制服反应过来那泥块是什么的时候,白机灵没有和他争,拱手让给了黑制服。

有眼睛都知道这东西该属于还在泥里奋斗的叶一卿,黑制服理所当然的接受到了来自美女和愣子的敌意,连和尚的表情都严肃了许多。

看吧,关键时刻被白机灵卖了吧?

接过那东西实数条件反射,但当黑制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自尊心已经不允许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了。贪图抢夺别人的东西也许不对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心照不宣。而现在才将到手的东西再推出去,那就摆明了他们清风派都是吓大的。不愧是常年穿制服的门派,集体荣誉感强到让玄天门的长老们很是喟叹!

叶一卿挽救了这种紧张,不和谐的气氛。只见他嘭嘭嘭,又陆陆续续丢了几个泥块子上岸。排一排,数一数,又多了一二三四五。加上黑制服手里那个,一人一个,皆大欢喜。

这开场赛枯燥。原本不知组委会安得什么心。是眼馋那拿不到的灵果,还是碍于比赛机制,想先奉上一场混战。只是谁都不是作者,哪儿来的信心让剧情跟着你们的想象飞?

主会场中先是陷入诡异的沉默状态。随后,也不知真心假意,场内掌声迭起。毕竟这是表演赛,尽管看上去是段介于乡土与鬼话之间的纪录片,反正拍拍手又不要钱,也就人艰不拆了。

对叶一卿发给人手一个的泥块子,许多人表示十分感兴趣,特别是木机谷和清风派的各位,搞医药与炼丹的总是对珍稀植物格外敏感。只是这蜓切沼泽靠近西天境,属于共有敏感区域。里面有点什么,大家也都是“我就看看我不要”的状态,不然一人挖块泥也早让蜓切之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倒不是说大家突然玩起了环保,只是若是常规性的凭实力说话,难免又要被巨头玄天门占了去。现在人家愿意完好的保存这一小块地方,大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机灵从6人一同回程往传送阵那边走开始,握着泥块子的心情就比较复杂。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果。他比掌门还先摸到了,该是荣幸才对。只是要他说,这玩意已经不比化石强多少了。离了沼泽地便几乎完全感觉不到那毛骨悚然的压抑感,气息也十分微弱,仿佛能量都散尽在泥潭之中一般。

这芒天界人对“历史的印记”之类基调伤感的文化完全不感兴趣,人家追求的是现实。现实就是这玩意还能不能用了实在两说,若说抢个这玩意就能在热身赛中拔得头筹,还真是微妙的基准。好在玄天门那小子脑子够用,保全了六大派的颜面与平衡,使得后面的比赛还能心无芥蒂的继续下去。

这些人当中叶一卿最有好感的就是不归剑宗的愣头青。本来作为炎城的师弟,他见不归剑宗的人还极为心虚,只是那愣子原本只抱着凑人数的心态来的,任务就是做好背景板。草药都是随便拽点那边长得多多的高高的草,其实是不认识的。能够搞个大平局回去,小剑修表示他太高兴了!师父!你看到了么?你徒弟我没输!

愣头青一乐,露出两颗挺大的小虎牙,特别憨实。尽管楚天阔牙齿很整齐,叶一卿还是从愣头青身上感受到了某人同类的气息。果然,蠢蛋你当初参加入门考试是不是走错场儿了?

***

尽管叶一卿自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非常不帅气的事情,但是当他回到己方阵营,却被几位师叔师兄轮番夸奖。

16、7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尽管热身赛有负其名,并没多热闹,但是期间暗藏的种种险情,许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炎城默默的瞪了晴危楼好几眼,来时路上那点好感值都白刷了。

晴危楼自己也很悬心,以为是个好差事,谁知气氛怎的如此不妙。而叶一卿没有怕也没有怒不说,还想办法把情势圆了回来,着实是难得。当得上这些夸奖。

叶一卿也和其他几位选手一样,一回去就把到手的泥块子给了负责带他们的一位丹修师叔。至于师叔之后是要上缴还是自己研究,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基层弟子该操心的了。

也许是为了弥补热身塞的考虑不周,那之后的表演赛可谓是本年度最具有话题性的一场比斗。

叶一卿本以为就算不可能六大派各派一位领队两两对决,怎么着也得当场抽个签什么的。谁知是哪位大比干事这么有才,直接派人对炎城嘀咕了两句,见炎城没反对,很快就宣布,表演赛的切磋对象是玄天门的炎真君与不归剑宗的陆道君。

好么,这是拿两大派的脸面玩把大的啊!

其中炎城虽然年轻,但是他修为略高,又是炎门主的内侄,承担玄天门的脸面,不能输。

而陆文犀陆道君,今年已经四百多岁了,金丹早就十分圆满,偏生毫无结婴的迹象。

他算是不归剑宗的中流砥柱了,这等修为在宗内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谁叫剑修结婴难,人家宗主也就是这么个修为,两个元婴大能那都是镇派之宝。

派陆道君来领队,足可见不归剑宗有多么重视这次大比。如果在这里输给了玄天门的炎城,那可真叫一家子剑修脸面摞一摞也没处搁了。

所以气氛,在还没开场的时候就叫不归剑宗搞得很紧张。之前被叶一卿的友善岔开的仇恨值,又妥妥的拉上了。

金丹大圆满和元婴初期的剑修对决,那动静的规格自是和一帮筑基期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样想来,留给后面比赛用的演武台就有些不够看了。

二人被传送到西天境周边一块荒凉空旷的地方,有四台“机器”会录摄下他们的全部表现。和刚才叶一卿一样,都是现场直播。

“炎小友,请吧。”这陆道君是位美髯公,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对炎城的态度在不卑不亢之中多少是有一些敌意的。尽管炎城修为比较高,但炎城还穿开裆裤的时候他就已经结丹了,人家非要用年龄压人的话也是没办法。

好在炎城对称呼之类的完全无感,只按部就班的摆了个手势请对方先出手。

陆道君难得不是个脑残,在这种关键的地方并没有推让的,立马亮出本命真剑。

乌铁偏生银光。这是一路披荆斩棘,鲜血祭剑的象征。不同于其他修士炫耀法宝神兵的等级,剑修好炫的,就是这无数斩杀的痕迹。

与对方相比,炎城这边的兵器就有点不够看了。

叶一卿看一眼就知道他师兄又犯蠢萌了。那是一柄特殊兽类的骨头制成的骨剑,是炎城最近的得意之作。那兽骨绯红,造出来的成品颜色也是极为喜气洋洋。也许他师兄以为核心大比算是庆典一类的,竟是拿了这么一把崭新的剑来对敌。

陆道君当时脸色就不好了!黄毛小儿竟敢小觑与我!

要说这炎城的本命真剑,在高阶修士之间也还是有一个比较有名的传说的。

那时炎城还在金丹期。那时芒天界还有不少元婴魔修。

炎城手握本命真剑——斩凶,捣了一个又一个洞府之后,这元婴期的魔修也就变得和法修、丹修等正派修士差不多稀有了。

斩凶斩凶,那么到底何为凶?强于自己,是为大凶。这“斩凶”正是一种名为卦剑的特殊兵器,通过常年温存,有超水平加持的作用。所以炎城金丹期的时候才能连挑许多元婴大能,还全身而退,成就威名。

炎城这人很有原则,平素坚决贯彻自己定下的“非大凶而不斩”的规矩。所以不管此时陆道君如何脑补,炎城给出的答案依旧是自己手中那柄艳阳。

其实要叶一卿说,陆老师叔完全可以这么去想:相亲换一身新,那是有所期待。对决炎城用新剑,那也是肯定了高阶剑修够资格为这柄新剑开血刃。

***

大牌,带出来的气场也是与众不同的。二人比武之地颇为荒凉,随着陆道君散发出气势,滚滚的黄沙向后翻滚而去。

炎城乍一看不见端倪,甚至眼睛都没往对手身上看,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炎城身边的空气都仿佛是凝固的,有微风想要拂过亦是不可近身,被弹开的弹开,该溃散的溃散。

可以痛快一战!这个念头让炎城暗自热血沸腾。尽管与叶一卿一同生活的日子丰富得仿佛比过去的一百年加一起还要多,然而他却无法忘却,这直观的杀戮才是本性,是他的念,他的道,他的人生。

他的灵魂深处仿佛剥下了伪装的人皮,内里是激昂狂野的兽。现在这头兽的心神都集中在眼前的猎物之上,不停估算着对手的实力并因此而愈加情绪高涨。

剑修也分技术派和野性派。陆文犀是前者,而炎城是后者。 炎城此时的眼睛是叶一卿从未见过的黑亮,然而他依旧压制着那庞然的冲动,是认定了要以陆文犀的首招作为开场。 自古相杀都怎么看怎么像相爱,说的就是这种玄乎的默契。此刻的陆文犀比起炎清和叶一卿都还要更理解炎城的所想,只见他翻手就挽出无数个剑花,剑气似有灵,带着杀意与杀威,有声无形的射向炎城,而陆文犀本人,也提气向前,转眼就从遥遥相对变成了近身缠斗。

激射而来的剑气以元婴修为磅礴的压力辗碎,炎城也提剑上前,不论转身或是隔挡,那细长的红剑都看上去十分轻巧。 恐怕只有叶一卿和场中的陆文犀才能明白那柄剑到底有多么沉重。千斤兽骨尽数炼入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压缩才能成就现在这个样子,叶一卿紧握自己的三观表示这不科学。

当然,他师兄的手臂肌肉也不科学,上辈子绝对是某艘狮子船上折翼的绿藻头。

叶一卿这边只能依靠脑补,陆文犀则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压顶一般的沉重。这还不是炎城拿境界压人,竟是来自这柄细剑本身。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写长文好需要耐性哦……_(:з」∠)_下一本绝对要全文存稿啊全文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