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她的背后,张晗看着,本想要扶她的手堪堪从她衣物上滑过,他神思有些恍惚,记忆力有一幕何曾相似,与之渐渐重叠,也有过那么一个女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无力抓住,落了个遗憾收场。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懦弱才有了天人两隔的局面。

薄少恒接住她柔软的身子,勾住她腰肢,一手抚摸她的发丝,轻声道:“没事了!”

没事了,这三个字张晗方才一直在跟她说,她一笑了之,激不起她心底丝毫涟漪,但此时此刻由这个男人吐出,令她心弦颤动,柔软的一塌糊涂。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拥抱,羡煞旁人。

薄少恒注意到了张晗,与他对视一眼,张晗回以一笑,薄少恒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张晗对于他冷淡态度并未有所介意,倒有些诧然他与席闻鸦的关系,“她脚扭伤了,先送她去医院吧。”

薄少恒闻言,眼角一挑,俐落的抱起席闻鸦,看到她一只脚光裸着,皮肤上淤青甚显,想起她不顾伤势跑过来拥抱自己,有怒,有无奈,更多的是满心怜惜,他眼帘低垂深深看她道:“怎么这么傻,不怕痛吗?”

席闻鸦浅笑摇头,眼里流露真心,“看到你所以忘记疼了。”

薄少恒摸了摸她发丝,狭长黑眸里的光芒无可匹敌,低低道:“真是个傻丫头,记住,下次别这么傻了!”

席闻鸦如被蛊惑,点点头。

两人间的情意不用细说已经通过他们各自的眼神和言语表达出来了,是那般的亲密无间,你情我浓,如胶似膝,仿佛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张晗观之,唯有丝丝苦笑不为人察觉。

下去的时候依旧是走的楼梯,薄少恒抱着她丝毫不感觉费力,张晗本想着送席闻鸦去医院的,但现在她男友都来了,根本不需要他插足的地方,他跟席闻鸦告别,独自一人开车回了家。

席闻鸦的脚伤还好并不算严重,不过也要修养二周无法下地。

薄少恒建议道:“请个病假吧。”

这样让她去上班他也不放心。

“先休息两天看情况,要是两天后有所好转我小心点就是了,好不好?”

明后天还好是双休日,席闻鸦有些庆幸,她的意思明显还是想去工作,薄少恒拧眉道:“不行,先养好伤再说,工作的事情暂时别想了。”

看他态度坚决,不论她流露出什么样神情都没有松动,席闻鸦低垂敛眉,不禁有些泄气。

薄少恒给她冷敷完,又拿了药油倒在手上替她擦拭,动作轻揉,却还是不可避免引起疼痛,他动作又柔了几分。

“公司方面我会让人给你盯着点的,你就在家好好养着,要是无聊可以找小珂或者凤萱陪你,当然你如果想要我陪你,我也乐意之至。”

薄少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转眸与她对视,眼神戏谑而邪肆。

席闻鸦面色微赧,心中的黯然被打消不少,她雅然一笑道:“好吧,都听你的就是了。”

薄少恒满意的吻了吻她的唇,哑声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席闻鸦沉吟了下道:“我想吃面!”

“等着,我去给你做!”

薄少恒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掠到她耳后,摸了摸她脸颊,起了身往外走去。

两人回的还是席闻鸦的这所小公寓,本来薄少恒是想让她搬回去,但席闻鸦觉得住在这边方便,所以薄少恒索性搬了过来,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在哪都一样。

席闻鸦看了会电视,途中想起答应与安粱的约会,想了下,拿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安粱跟她简单说了下明天她无法赴约的理由,这个时间,已经算晚了,她本以为安粱已经睡了,没想到她第一时间便回了她短信,说下次再约也一样,且还询问了她的脚伤,另外还让她请了病假,她考虑的细心而周到,不知道她目的的人还真会被她所打动,席闻鸦唯有清然一笑。

安粱这么晚没睡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在等薄练臣,薄练臣还没回来,家里的事情似乎令他挺烦心的,她打电话过去,他语气不太好,仿佛刚跟人吵过一架,语气都没来得及平复,她很忧心却无法过问什么,其实即使问了薄练臣也不愿跟她多说什么。

安粱可以感觉到薄练臣虽然喜欢自己,但对她的心却没有达到唯有她不可的地步,他很讨厌别人窥探他的*,哪怕是亲密无间的人也都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她突然有些隐忧,薄练臣对她的爱远远没有她对他来的多,他所付出的也根本没有她来的多,这样一个男人婚后会给予她所希望的幸福吗?还有他们的孩子,她摸了摸肚子,神情一时有些恍惚,想起孩子不禁也想起了研习的孩子,薄练臣虽说每天跟她住一起,但看孩子的事情几乎不曾落下过,隔三差五一个星期几乎去二三趟,比之前或许都频繁了些,他虽然有心瞒着她,但他一回来衣服上的那股奶香味却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她怀了他的孩子,但他似乎还是更偏重于那个孩子。

她指尖微微扣紧,以前她嫉妒研习,现在又不可制止的嫉妒她的孩子,难道她的一生都要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下吗?不,她不容许,不容许她的孩子比研习的孩子低一等,也不容许自己孩子的父爱被人夺走,她眼里闪过坚定的光,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宝宝,放心吧,妈妈会帮你争取所有你应对的东西,不会让人把你爸爸抢走的。”

安粱怀孕的事情除却薄练臣跟魏苏其他人倒还不知道,就连家人她都瞒着,不过最近她爸妈催她结婚催的紧,她一时没想到要怎么跟他们说。

安家虽然不算得上名门大户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属于书香世家,像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在古代算得上有辱家门,在现在这个社会虽然开放但也难免会遭人指指点点。

她现在就期盼着薄练臣能在她肚子大起来之前把她娶进门,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跟爸妈如何交代。

她一心期盼着薄练臣娶她,却不知在薄练臣的心里,他发觉自己对于研习有份难以割舍放下的感觉,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很挫败,不想承认,但就是如影随形般令他抛之不去,失意的时候会想起她,看着孩子的时候也会想起她,有时候莫名的看到一样东西也会想起来,他都怀疑是不是她的鬼魂来找自己报仇了。

处理完薄郾跟陈钦文的事情,他已经满心疲惫,无力回去了,索性便住了下来,给安粱发了短信,让她别等了,自己睡。

今晚薄郾跟陈钦文闹起来的事情还要从薄郾另寻新欢开始说,自从章娆躲起养胎后,薄郾收敛了一阵,很安分的在家呆着,也算是跟陈钦文拖着婚姻,陈钦文看他老老实实的模样还以为他本分了,改过自新了,看在薄练臣的面上也就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女人的心总归太过软,特别是像陈钦文这样的女人,她不喜欢儿子看她的眼神,也不忍心他痛苦,更不愿意一个家庭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思前想后做了一番斗争,她自己也很痛苦,觉得这事要不就这样吧,能忍就忍,这大半辈子都过了,剩下的日子就是带带孙子什么的,她想的开,心也就跟着软化下来了,觉得再给薄郾一次机会吧。

但她着实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刚准备给薄郾一次机会,那边薄郾眼看着丑闻淡化了,他的事情一点点被人遗忘了,属于男人的劣根再次占据了上风,寂寞难耐,他私下里又重新勾搭上了一个嫩模,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比上次还要严密。

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旧爱,薄郾早就把章娆抛之脑后了,在家里他也懂得做戏了,表现的非常有丈夫的风度,在外面鬼混他也懂得把握时间和分寸,不会过了渡,因而也就没惹来麻烦或者陈钦文的怀疑。

但薄郾不知道的是,章娆虽然不在他身边了,但一直跟研晟保持着联系,让他一直注意薄郾的动静,派人死盯着他,哪里能不知道他又外遇了的事情,这事还把章娆气的不轻,不过章娆事后也看开了,男人就是这副德行,看着锅里的,吃这碗里的,永远不知道满足。

她看上的只是他家里的势力跟钱财,薄郾这个人她才没兴趣,这样想着,她也就放宽了心,然恶心还是有点的。

不过这事倒也帮了她一个忙,让她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本来陈钦文跟薄郾缓和下来的关系让她有所担心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击才能让他们离婚,这下倒好,既可以将这嫩模踢下去还能打击到陈钦文,让她死咬着离婚不放,而她就坐在暗中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她越想越感觉这方法好,时机也来的好,当即将嫩模的底细翻查了一遍后便让人给陈钦文寄了一份匿名信,里面全都是薄郾跟那个嫩模出入酒店的照片,更甚至还有露骨的床照。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看到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而无动于衷的,更何况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陈钦文看到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心死的不能再死了,也就有了今晚这么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