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117章 研习之死(一)(1/1)

“席小姐,我送你回去!”

吃好饭后,傅铭袂要送席闻鸦回去,人是他接来的,他送回去自然无可厚非。

“不了,我送她好了!”

可慕草微又再次施展了死皮赖脸的行径自发揽了送席闻鸦回去的任务,他还真够兄弟,给薄少恒守的牢牢的,连一分一秒都不给傅铭袂钻空子的机会。

席闻鸦对于谁送自己回去觉得都一样,不过既然慕草微这么说了,她还是偏向他一些,主要是凤萱也在,她正好可以跟她聊聊,她冲傅铭袂浅笑了下道:“谢谢了,我还是跟他们一起走好了!”

傅铭袂淡淡斜睨了一眼得意的慕草微,笑道:“那好,那我先走一步,下次见!”

他教养礼仪很好的跟众人都颔首道了别,连慕草微也不例外,修养好的没话说。

凤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冲席闻鸦说道:“鸦鸦,这男的不错,文质彬彬,斯文又有修养,某些人跟他一比差的十万八千里!”

慕草微回头冲凤萱瞪眼道:“女人,你什么意思?”某些人是在说他吗?不就是一凤凰男而已,有值得这么夸耀的!

“没什么意思,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凤萱淡淡扬眉笑,顺便抛了个媚眼给他,然后挽住席闻鸦道:“鸦鸦,我们走。”

“喂喂,女人,站住,把那话说清楚……”

慕草微被凤萱那一道媚眼闪了神,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路上,由于凤萱对傅铭袂的一句夸赞,慕草微明显吃味了,喋喋不休的数落傅铭袂不好的地方,还给总结出了一句:“斯文败类说的就是那种人!以后你们可都小心着点才是。”

席闻鸦听着失笑,凤萱直接踢了踢他的座椅,说道:“我看你才是败类一个,好好开你的车去!”

“女人,给我等着,回去收拾你!”

慕草微看着后视镜磨牙,要不是因为还开着车,他铁定扑过来好好整治下。

“去,懒得理你!”

凤萱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气焰比他还盛,转头就跟席闻鸦说道:“鸦鸦,下午有空吗,我们逛街扫货去吧!”

席闻鸦想了下,下午其实有课,不过上不上她其实都无所谓,点头道:“好吧,我正想买点东西!”

“你想买什么?”凤萱随口问道。

“呃,婴儿的衣服跟玩具!”

席闻鸦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正打算这个星期的休息天去买的。

“你们准备生孩子了!”

凤萱瞠目往她肚子扫了眼,继续道:“不会已经有了吧。”

慕草微被凤萱这一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了眼,嬉笑道:“呦,薄的动作还真快!”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是准备给小念习买的。”

“薄练臣的孩子!”

慕草微看了眼后视镜。

席闻鸦点点头,凤萱脸色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你有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你高兴个什么劲?”慕草微诧异道。

凤萱横他一眼,说道:“我想做孩子的干妈不成吗?”

“哦,相当妈了,那成,晚上大不了我牺牲睡眠多努力点!”

“去死!满脑子尽是废料!”

在席闻鸦面前说他两的床事,凤萱还真有些脸红。

她跟慕草微虽然还没订婚结婚,可这丫的爬了她好几回的床,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了席闻鸦,眼见她满脸兴味带笑的神情,耳根都红了。

“鸦鸦,说真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有孩子,我看跟你说好了,你孩子的干妈我当定了!”

席闻鸦微微怔然了下,孩子?她从来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那离自己好遥远,为薄少恒生儿育女,她有这样的机会吗?

她的神情不对,凤萱笑意一下子僵住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目前还没考虑要孩子。”

席闻鸦只能以这样的说话应付凤萱。

凤萱想了想道:“我明白,你们结婚没多久,你也还年轻,这么早要孩子是有些早了点。”

凤萱的解释显然跟她心里不对盘,但是席闻鸦还是笑了下。

慕草微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席闻鸦,他可没错过她方才那丝古怪的笑。

当天下午,席闻鸦跟凤萱逛街的时候,薄郾被放了出来,由于证据不足无法再扣押,只能先行放人,虽是如此,但是薄郾的职位却是被上面给罢免了!

他刚走出大门,一群媒体便呼啦啦的围堵了上来,薄郾看着眼前的阵势眉头深蹙,薄家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能让记者堵在门口,他冲来接他的人就吼了声:“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记者?”

那人也搞不清楚有些茫然道:“刚才我来的时候根本没记者啊!”就算有也被薄家清除了,这会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记者?

不等两人细想,一群人已经包围了他们,来接薄郾的男人顿时站在他身前隔起了一道人肉,可人实在太多了,他一个人完全挡不住,薄郾被人流推的寸步难行,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敢随意发火,现在正是他最敏感的时期,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这边挤着边想着怎么摆脱这群臭苍蝇,阶梯上蓦然传来一声女音,“呦,都是来接我的吗?”

章娆站在那儿一脸笑意盈盈,她身边的助理直扯她袖子,一脸着急,有些不明白她的举动,趁着薄郾被记者缠住她们偷偷的走不就得了,干嘛还出声?这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

“是名模章娆!”

“快,采访她去,她才是大爆料!”

一群记者放弃了薄郾改围堵章娆,不过还是有小部分不死心的采访薄郾,但是那点人数,来接他的人还是能够应付的过来的。

薄郾皱了皱眉,看了章娆一眼,章娆却由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从容的面对媒体的各色刁难,还给反驳了回去。

其实一个记者问她道:“章小姐,关于外界疯传你被高官包养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她的助理急得满头大汗,在她身边拦着记者,章娆撩了下额前的发丝,却笑的怡然,“我跟薄先生属于朋友关系,外界那些不过是绯闻罢了,你们也知道混娱乐圈的难免会被一些子虚乌有的八卦缠上身,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把薄副局也给牵扯进来!”

“章小姐这是不打算承认被包养一事吗?可是真凭实据的照片摆在那儿,章小姐又要作何解释,还有薄副局送你的百万房产豪车及衣服包包等等一系列奢侈品,那些东西依照章小姐的富裕怕还不足矣买得起吧?”

记者犀利的再次抛出问题来。

章娆挑了下眉,眼角不留痕迹的看了眼朝这里看来的薄郾,然后声音清晰的说道:“那些都是一些富家子弟送我的礼物,并不是薄副局送的,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你们也可以问官方!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免得还以为我说假话!”

薄郾一字不落的将章娆面对记者的答话都听了个清楚,看着那女人,不知怎么的他感觉有些怪异的陌生,一个作为情妇的女人居然会帮他引开记者还为他开脱。

看她的神情还完全不像是受到薄家操控才这么做的,因为很显然被逼迫的女人就算掩饰的再好看见自己一定会有所情绪表露出来,但是这个女人没有,她说的话,做的动作,表情一切都很自然,最重要,她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

“副局,车子来了!”

薄郾皱了皱眉上车。

章娆不动声色的看着薄郾远去的车子,勾唇笑了。

花费了一些时间打发掉了记者,章娆也坐车离开了。

这群记者自然不是无故出现在那里的,为了安排这么一出戏,研晟可谓花费了心思,戏的结果到底如何就要看章娆自己的本事。

上车后,章娆并未急着给薄郾打电话,她在等他打过来,她相信他心底里有疑惑一定会亲自来问的,她现在要做的不是主动,而是被动,俗称一点就是跟薄郾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在等电话,薄郾也在等,他以为这个女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打电话解释一下,然而他等了又等却还是没等到她的电话,倒令他有些急起来……

他刚回到家没多久之后听说了陈钦文要跟他离婚的消息,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到处找陈钦文的身影,刚巧陈钦文进门,他冲着她便是一顿大骂:“你这个女人居然想跟我离婚,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跟我离婚!你想毁了老子啊!”

他现在越看陈钦文越不顺眼,老婆居然还没有情妇来的贴他心,情妇还知道帮他,可这老婆倒好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跟他闹离婚,不是嫌他不够惨吗。

陈钦文看着他怒骂,眼睛颤了下,刚开口要说什么,那边薄郾一个随手抄了一个青花瓷便扔过来,直接砸在了她脚下陈钦文吓了一跳,看着脸色狰狞的薄郾,薄郾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他妈的老子哪里亏待你了,就因为老子出去找个女人你居然跟我闹离婚!”

陈钦文一句话还没说上呢,他冲过来扯了陈钦文进屋,一甩手就给甩到了沙发上,指着她怒瞪道:“你倒是说说,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啊!啊!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陈钦文看着已经陷入无边怒火中烧的薄郾,有些惊惧的缩了缩身子,咬了咬唇。

薄郾眼见她不开口,火气更大,一只手便抓上她的肩,狠狠摇晃着:“你倒是说啊,你这个死女人,你想害死我,混蛋,他妈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他的脸色无比狰狞,仿佛一头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下一秒就狠狠撕咬。

他每一句话吐出,陈钦文的脸色便白一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就是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到底在他心里是个什么?

她本因薄练臣而动摇的心再次坚定了下来,这婚非离不可!

……。

薄练臣睡了一觉后一醒来便看到安粱睡在他身边的身影,顿时微微愕然了下,看了下时间,发现都已经下午了,他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却不想安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看着他惊喜道:“你醒了!”

薄练臣点了点头,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下,你……爸妈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爷爷住院我也听说了,爷爷他没事吧?”

安粱眸色关心的看着他。

薄练臣整理衣物的动作滞了下,眼睑低垂,淡淡出声道:“没什么事!”

他很愿将家里那些事情说与安粱听,每次她的关心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有着难堪,好像他是很值得被人同情怜悯的人,可他并不需要这些!

安粱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排斥,沉默了下。

她一直都尝试着走近他的家庭,可是他每次都不愿多谈,这一刻她觉得很累,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想要一个家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可他却迟迟不给她一颗定心丸。

她看着拿出了衣物出来换上的薄练臣,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道:“练臣,研习都死了有段时间了,我们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爷爷跟你爸妈坦白?”

薄练臣正套上上衣,闻言,动作微小的停了下,然后说道:“再等等,过段时间吧,现在家里正闹的慌!”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一件件处理好呢。

特别是章娆那个女人,她有没怀孕他都还没确认,一定要确认一下才行,否则真要有孩子,等孩子大了就不好办了。

“等,还等,练臣,我等你等了三年了,当初你跟研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让我等,然后我等着,一直等到你们结婚,你们的孩子都出生了,现在你又让我等,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安粱有些失了理智的吼,女人的青春等不起,他难道要她等到人老珠黄吗?

薄练臣被安粱的语气吼的怔然了下,转身看着她,还没说话,安粱已经双眼含泪的看着他:“练臣,你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再过二年就三十了,你有没想过我的感受,我爸妈一直在催着我结婚,你知不知道为了隐瞒跟你的事情,我差点跟他们翻了脸!”

安粱从来不会跟薄练臣倒苦水,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忍受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薄练臣眼眸里有动容,这些他又何尝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时机真的不对。

他有些无奈,上前伸手想要安抚安粱,安粱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看着他满脸失望,他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她还要等,她不想要这个答案,接受他的怀抱就等于接受了等待。

她不要,再也不要等了!她等不起光阴,等不起青春!

更为了他,她还不惜开了瓦斯烧死研习!

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得到幸福,那么她杀人的意义到底何在?

研习的死并不是意外,是她杀的,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天知道她杀完人手都是抖的,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恶梦,几乎要靠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研习的脸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梦里,臆想里,她白天更甚至恐惧的不敢呆在房里,要跑去晒太阳才能摆脱研习的阴影。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异常来,她还必须逼迫自己镇定,服用大量的镇定剂,她挺了一个多月才艰难的熬过来,才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她这么辛苦,这么隐忍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家庭,一个他给自己的承诺而已,怎么就如此难?

她捂着头蹲了下去,突然觉得很累,头好疼,好疼!

薄练臣看着她的模样一下心惊了,伸手抱住她道:“怎么了,又头疼了!”

安粱自打服用太多的镇定剂后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总好不了,却医院查却又被告知没事,查不出所以然来。

“练臣,我们结婚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嫁给你!”

安粱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他跟研习的孩子都在长大,为何她想要的幸福却一直在原地停滞不前呢?

薄练臣抱着她坐在地上,唇线紧抿,一言不发,眼神里透着一股复杂。

娶安粱吗?他有想过,但是真的不是现在!

他想要在事业巅峰的时候,在打败薄少恒的之后,在赢回孩子之后,在他认为最完美的时刻娶他爱的女人!

“安粱,再等等好不好?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等了,等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便娶你,让你做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薄练臣指尖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看着她柔声说道。

安粱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痛万分,还要半年,半年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或者人,练臣,你明不明白,你的话并不足以令我安定!

------题外话------

好吧,真相出来了~我居然埋了这么久,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