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350章 蛟龙困于海(1/1)

太阴鳍坐在古琴上飘远了些,“过来说话。”

琴弦微动,琴音化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太阴鳍和千泽包围在其中。

“师父,不用这么防着他们吧。”千泽随口道,拂拂袖子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太阴鳍,“师父想说什么?”

太阴鳍神情意外的凝重,“不是防他们,是防有心人。”

“最近淳于乾在打你身上神印的主意,其实本尊是知道的。”太阴鳍担忧的望着远方,“本尊听涟漪说,帝麟大人竟没去参与主神集会,这对于神殿来说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毒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千泽不能理解。

太阴鳍的身形略微透明,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分身,鳍先生本尊仍旧在太阴山之中。

出了自己的领地,就会消耗体内的灵力,应龙四子皆依山中灵气而生。

千泽解下腰上的四凶链拿给太阴鳍看,“这是元墟境穷奇留给我的。”

太阴鳍翻了翻四凶链,松了口气,“好在还有这宝贝在。”

太阴鳍对于神印不甚了解,其实也没有几个人谈得上了解。

太阴鳍嘱咐道,“务必保护好身上的神印,这是你保命的筹码。”

千泽把这些日子的见闻经历和太阴鳍一一详说之后,太阴鳍大约能够梳理出一二。

神印即身份的象征,也是唯一区分神与非神的标志,有人想要取下千泽身上的神印,化为己用,只是从未成功过。

根据以往种种经验来看,太阴鳍认为,只有在神印持有者处在极度狂暴的不稳定状态,已经不能再与身上的神印保持联系时,神印才有可能被取下来。

“本尊已经派出了灵物去搜寻帝麟大人下落,只要有活东西的地方,都逃不过本尊的眼睛。”太阴鳍安慰道,“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千泽叹气,无奈点头。

过了半个月时间,单漪意外地出现在了临邙山,而且带来了一个比较紧急的消息。

路上刚刚得到的情报,东海的一些海域发现了疑似蛟龙的血液,单漪怀疑是华阳的血。

因为蛟龙族现在只剩下她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千泽此时脑子里一团乱,无力管这许多事情。

夜深人静时,千泽坐在山崖上,仰头望月。心里的动乱唯有自己静静望着月亮时才能暂时消散。

单漪缓缓走来,坐在千泽旁边,一言不发。

“勿心烦。”单漪许久才慢慢劝了句。

千泽用力挠了挠头,把脑袋夹在胳膊之间,哑着嗓子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我觉得日子快要平静的时候,就会一下子又扯出这么多事情。”

“身为神,哪有平静可言。”单漪淡然看着远方,“父君或许有难言之隐,一时半会儿必然是找不到的,别急,时间有的是。”

“我想现在应该给你讲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我在东海发现了几片龙鳞。”单漪从衣袖里拿出了片软纸裹了的纸包,展开来里面躺着几片银色鳞甲。

“华阳身上的鳞甲么。”千泽拿起一片端详,“她怎么了。”

“还记得那许多灵人么。”单漪淡淡道,“试验失败的灵人尸体被扔进东海,尸体越来越多,现在东海海族都染上了一种怪病,接二连三死去。”

“东海鲛人脑子都是一根筋,认准了蛟珠和蛟龙内丹能治好海域里的瘟疫,华阳怕是被他们抓了。”单漪只把这事当做个谈资,能让千泽暂时忘掉不愉快而已。

华阳是死是活,跟单漪能有什么关系,单漪从不多管闲事。

“华阳…大苍位的修为还会被抓?”千泽挑眉。

“鲛人族数以万计,想抓华阳并不难。”单漪道,“不如你出面把华阳要出来,那些鲛人或许能给你三分薄面吧。”

“嗯。”千泽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其实,真正让千泽决定动身前往东海的原因是,千泽也想知道蛟龙能否解封枕丹之毒。

“父君的事交给我去处理,你有你要做的。”单漪淡然道,“父君一开始放你出来,又让我和九雏在你身边加以辅助,为的就是把分裂成三国的归墟重新统一。”

千泽一怔,“归墟这么大,我自己一个人…太难。”

“闲云楼归顺于你,雁家和玲珑塔相继覆灭,瀛洲命脉你手里已有三分。”单漪抬眼看千泽,“尽管去做,我会处理好你身后的一切。”

千泽咬咬嘴唇。

“只是切记一点,不论发生什么,心要静。”单漪起身,甩了甩身后的蝎尾,“我知道你要去东海,带流觞一起去,同是蛟龙一族,流觞或许比你我更了解。”

归墟之东,金乌升起之处,有大泽发源流淌成江,名为沁江,自方丈流经瀛洲奔流至蓬莱东海。

归墟流传着两条神之路的传说,一条是自东向西奔流至东海的沁江,一条是贯穿东西丝绸茶叶经贸不息的盘岭古道。

这两条路被归墟的人们尊称为“神赐之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两条路是何时何人所建。

于是人们把功劳归于自己心中幻想出的神。

马车在靠近蓬莱和瀛洲的边界上行驶,千泽静静望着窗外。

事到如今,毒蝎把话说的很明白,千泽想,是不是归墟统一以后,帝麟就会回来了。

没人做这个保证,可千泽就是愿意相信,宁可事实如此。

可哪有那么简单。

千泽感觉着自己背上还在发热的神印,总觉得这神印压得人直不起身子,喘不过气,千泽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捆绑了一个怎样重大的使命。

一路上精神恍惚,千泽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华阳竟落到东海鲛人的老巢了,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千泽只带了流觞和容逸两个人,在前往东海的路上颠簸。

容逸忍不住打盹,靠在车壁上醒醒睡睡,流觞一如既往地笑容满面,给千泽讲瀛洲的见闻。

“小皇帝,你知道吗?瀛洲太子现在病得很重。”流觞笑笑,“原来瀛洲皇室也已经控于你股掌之中。”

千泽略作沉吟,“病得很重…时间比我预料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