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别扭地别开脸，一时之间，室内只余下白杨的咳嗽声。

半响，白杨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他动作缓慢地昂头喝水，只喝了两小口润润喉咙。

他缓缓地吸气，再呼出一口气，说：“不是说好不吵架吗？不是说好来这里解决问题吗？吵下去只会让大家越走越远。”

各人沉默。

白杨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总是很安静，就像一个透明的人，平时大家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总会起着关键的作用。

就像一块冰，适时恰好地浇灭他们的冲突。

……

忽然，霍小川走过来，站在夜羽宸的面前，两个人身高相约，气势相约，连拳脚功夫都是差不多。

这时最具杀伤力的两个人，如此势均力敌对垒，不由得让其他人心颤胆惊。

同时戒备起来，一会儿打起来，到底要帮哪一边？

霍小川说：“没错，在停车场里的人是我，是我强了江丽娜；那晚我的确看到沈君瑶被人围攻，我不旦止没有派人阻止，甚至让人毁掉摄像视频：后来江丽娜来找我，她求我帮她杀了何雄，我也让人杀了；上次强.奸的证据也是我收买人毁掉。”

他如此不在乎，如此淡然冷静地说：“你猜对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夜羽宸挥拳，一拳揍在霍小川的左脸上。

霍小川的脸被打歪了，他很快转回脸来，夜羽宸的拳头再度落下。

如此这般反复，直至夜羽宸揍了五拳才停止下来。

霍小川右手抬起，头发凌乱，俊脸渗着汗珠。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水，舌尖顶了顶口腔，朝旁边啐一口血水。

血水落地，和着两只打掉的牙齿。

可见夜羽宸力气之大，愤怒之极的程度。

然而面对这样的夜羽宸，霍小川却毫无所惧，直视着他。

“我当你是兄弟，我现在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也揍过我，泄过愤。”霍小川目光如炬，看进对方的眼底里：“夜羽宸，如果你还不解恨，尽管可以捉我回警局，落案控告我强.奸和杀人罪，我不在乎。”

夜羽宸哪里有不明白的意思：“你在威胁我？”

霍小川继续说下去，声音平淡却有力：“我不在乎，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在乎，因为你和我不再是兄弟。”

没错，他在威胁他夜羽宸。

你要当良好出色的刑警是吗？

好，把兄弟送入牢房里接受法律的制裁，自此之后，他们恩断义绝，各不相关。

以后在道上狭路相逢，没有朋友兄弟可言，只有兵和贼。

霍小川想，这样也好，断得一干二净，以后大家都可以解脱。

他们不用再为对立的身份而偷偷摸摸见面聚会，他不用怕他知道自己做什么肮脏交易。

而他也不会阻碍夜羽宸的大好前途，成为磊落且无愧于心的好刑警。

黑本来就是黑，白本来就是白，从来没有灰色地带。

他们这些年，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被霍小川的说话激起怒意的夜羽宸，伸手迅速擒住对方的手腕。